苏曼殊其时正陷于情网,与乐伎百助眉史相爱日深,由于他皈依佛门之心未泯,入世之情又烈,因而在佛与情、灵与肉的斗争中苦苦挣扎,难以自拔。于是他写下《本事诗》十首,向陈独秀倾诉内心的巨大痛苦:
陈独秀与苏曼殊:道不同亦相为谋
1902年,陈独秀与张继、蒋百里、潘赞化、苏曼殊在日本成立青年会,以推翻满清封建统治为革命宗旨。这年,陈独秀24岁,苏曼殊仅19岁,正在东京早 稻田大学高等预科学习,他们由此相识并成为心心相印的朋友。第二年,两人回国后均就职于上海的《国民日日报》社。也就是在这一时期,苏曼殊心血来潮,忽发 奇想,执意请陈独秀教他学习写作古诗。关于这点,陈独秀自己也说起过:"他(苏曼殊)从小没好好儿读过中国书,初到上海时候,汉文程度实在不甚高明。他忽 然要学做诗,但平仄和押韵都不懂,常常要我教他,他做了诗要我改,改了几次便渐渐能做了。"苏曼殊天资聪慧,又能刻苦勤奋,加上得到了陈独秀以及章太炎的 悉心指导,他既读又写,诗句、诗意渐至佳境,不久,他的《呜呼广东人》和《女杰郭耳缦》等诗文,在《国民日日报》上发表,受到读者的喜爱和好评,这也更加 坚定了他用汉语写作的信心。
在习写古诗之余,苏曼殊还酷爱法国文学,尤其对小仲马的《茶花女》更是情有独钟,百读不厌。虽然当时国内已有林纾翻译的《巴黎茶花女遗事》,且影响较广, 但苏曼殊读后觉得不满意,所以计划重新翻译《茶花女》,他把这一想法告诉了陈独秀。陈独秀却认为,与其译介《茶花女》,还不如翻译雨果的《悲惨世界》,因 为《悲惨世界》是法国文学中最具时代特征和社会意义的作品,小说所揭示的人道主义精神和空想社会主义思想,正是他们这批站在时代前沿的中国知识界精英所要 探索的思想武器。苏曼殊欣然接受了这个建议,还恳请陈独秀参与这项翻译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