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东去,遇铜陵,辗转洪波朝北向,遂有李白放歌“我爱铜官山,千年未拟还”。
与这滚滚江水一同流逝的还有时间,在源远流长的铜采冶历史中,铜陵则是这条长河中的一道壮美激流。对于当时的冶铜场面,可参照李白的《秋浦歌》——“炉火照天地,红星乱紫烟,郝朗明月夜,歌曲动寒川”。
铜陵,因铜得名、以铜而兴,素有“中国古铜都,当代铜基地”之称。商代早中期即开矿炼铜铸器,东汉以来设有炼铜场,唐、宋、元、明、清均设置炼铜的官办机构,一部冶铜史,浩浩汤汤,延绵3500余年。
铜陵博物馆
在历经近代的跌宕起伏之后,铜陵,伴随新中国的工业经济,揭开了城市发展的新篇章。新中国第一炉铜水、第一块铜锭出自铜陵。第一个铜工业基地建于铜陵,第一支铜业股票发自铜陵。铜陵,有着响当当的名头。
铜陵
然而,随着时代变迁,与同处长江黄金水道上的安庆、芜湖、马鞍山相比,有着中国最大的铜矿的铜陵,前行脚步略显沉重。作为资源型城市转型的典型案例,铜陵再一次走出了自己的蝶变之路。“抓住铜、延伸铜,不惟铜、超越铜”的思路,让“青山凿不休”的铜陵有了新的姿态。
铜陵
从“鼎礼春秋”到“因铜而兴”,再到2016年跻身长三角,铜陵经历了怎样的波折?掷地有声的“三次思想大讨论”,为铜陵经济发展转型提供了怎样的路径?在中国城镇化转型升级的语境下,怀揣“诗与远方”的特色小镇,如何让铜陵“经济动能换挡不减速”的目标得以实现?特色小镇这个探索起来复杂、曲折的大战略,如何助力铜陵的第四次转型?我们不妨回头看看。
青山犹在,青铜无言。
1991年,正在中国改革开放的十字路口,中国改革路线何去何从是举国关心的话题。一篇刊发在《铜陵报》上的《醒来,铜陵!》让全体铜陵人为之震撼,全市上下掀起一场大讨论,探索改革如何科学创新。
铜陵长江大桥
1992年初,《醒来,铜陵!》略作删节在《经济日报》刊发,配发消息和评论,并且策划了系列报道,以《醒来,不只是铜陵》的这组报道,又在全国引起巨大反响。
铜陵
改革开放以来国内第一场思想大讨论,因铜陵而起。
三次思想解放带来城市活力迸发,也使这座城市在关键节点跨过一道道“坎”。从2009年,铜陵被划归资源枯竭城市后,转型发展和资源环境的双重压力又一次重重地落在了铜陵的肩上。2014年,以“转型,铜陵”为主题的专题讨论,再次提上日程。
铜陵
转型不是一蹴而就,成败得失也不看一时。
如果经济思想的解放,为的只是带来沿着黄金水道而增长的数据指标,那么真正的全面发展还是要回归到经济、社会和文化的主要载体,那就是城镇。把思想大讨论转化为城市发展和社会进步迫切需求的“及时雨”和“新动能”,才是比高度更有高度的发展远见。
作为安徽十六地市中最小的铜陵,先后有两个特色小镇入选国家级。2016年10月13日,大通镇入选为全国第一批特色小镇;2017年7月28日,钟鸣镇入选为全国第二批特色小镇。在铜陵市城乡规划局2017年6月26日的公示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大通镇和钟鸣镇(2016—2030)总体规划方案。这在某种程度上足见铜陵在转型之路上所做的实践积累和思想准备。
铜陵
通过所公示的文件,我们针对大通镇和钟鸣镇的特色规划和定位做了如下梳理,并试图寻找这两个分别在铜陵市西南和东北两级的重点镇,分别承担着怎样的角色和重任?
把格局放大到整个大铜陵,我们在2017年9月26日公示的《铜陵市空间规划(2017-2030年)》中看到了在铜陵的城市空间中,作为南部主城发展空间的大通镇和作为东部新城的新市镇;在功能定位和特色导向中,有着很明显的侧重,以历史文化和江豚保护为使命的大通镇,是一种静态的深沉,而以高铁为驱动,以养生为方向的钟鸣镇,则是一种动态的修行。这一动一静中,有铜陵对于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思考,更有一次又一次大讨论的具体实践。
此外,在《铜陵市空间规划(2017-2030年)》的公示中,关于农业空间和生态空间分别作了单独规划。这也正是新经济形态下和新型城镇化的过程中,对于“守住耕地红线,守住山水林田湖的生态红线,是我们在处理代际公平时必须考虑的种族繁衍生息的底线”基本认知。
铜陵
或许,经历过资源枯竭的铜陵,更懂得可持续的责任和必由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