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国(广东省书法评论家协会主席)
杜操字伯度,魏晋时期人们因为避魏武帝曹操讳,而改称他为杜度,是东汉时期京兆杜陵(今陕西西安东南)人,出身于官宦之家。他的曾祖父杜延年在西汉昭帝时官至御史大夫、建平侯。
杜操小时候经常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蝎子。有一次,他用筷子夹住一只蝎子,只见蝎子奋力挣扎,还翘起蝎尾,不屈不挠地反抗着。当把它放在地上时,蝎子高高地翘起尾巴,很快逃跑了。这给杜操留下深刻印象。后来,汉章帝任用杜操为齐相,这样他每天都要批阅大量公文。当时隶书是官方通行的书体,书写要讲究波磔、字形要体现左右分势。他觉得隶书写起来很麻烦,于是就想像秦朝李斯那样改变现行的文字书体,以提高书写速度,取代难写的隶书。
有一天,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玩蝎子的经历,想起那翘起尾巴爬得很快的蝎子。于是,他就把隶书草写,虽字字独立,但使转牵连映带,个别横、捺和右边的点有向上出锋的波挑,如同翘起的蝎尾。这就大大加快了书写的速度。汉章帝看到他写的这种快捷而又有法度的草书后很喜欢,特别下诏批准以后写奏章可以写这种的草书。从此,后人便称之为“章草”。
八公山人语
东汉章帝时,杜操就是以善于草书而闻名的书法家,受到皇帝的喜爱。他写的章草字画微瘦,很有骨力,并且带有一些上翘的笔画。东汉书法家韦诞看了杜操的章草后赞赏说:“若霜林无叶,瀑水迸飞。”
蔡邕说:“夫书肇乎自然”。书法史上,有许多书法家都是由于观察自然或社会现象受到启示,从而创造出新的笔法、风格。例如,张旭看公孙大娘舞剑以及公主与担夫争道、怀素观察惊蛇入草和飞鸟出林、黄庭坚看老船工划船荡桨等等,都是如此。杜操的书法原本并没有什么师承,他的章草书法也正是受到小时候玩的蝎子形象,以及那些紧急公文潦草书写的启发和影响,从而引发了他的创造灵感。
杜操堪称草书的祖师爷,他的章草古意高深,也就成为草书之源,对后世产生了很大影响。比他稍晚的崔瑗,师法杜操,“书体甚浓,结字工巧”,成为一代大家,俩人并称“崔杜”;而比他晚了近百年的“草圣”张芝,也是取法杜操的章草。张芝在章草基础上进一步减省点画向右的波挑,保留了点画之间连带的特点,甚至字与字之间也上下牵连,由此创造出“今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