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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工团在朝鲜前线 小提琴手头被美机打碎

2017-12-07 14:48    

加里山战斗记实 《参赛》 入朝行军作战已十几天了,大家体力的消耗都很大。打下议政府时,有人指着前方交叉的探照灯下面说:那里就是南韩的首都汉城(汉城)。正当敌军手忙脚乱的调兵遣将拼死保卫首都时:志愿军刀锋一转,结束了五次战役第一阶段;声西击东,在东线、直取了抱川、春川…。 又是连夜的急行军! 快到昭阳江边,老远便传来一个熟悉的湖北口音在问:"是文工团吗?" 原来是三号已走到我们前面!(后为南京军区付司令部的肖永银将军,他时任12军付军长,按保密规定,叫他三号)。"肖三号"告诉我们:部队又打了胜仗;35师直上直下加里山,截住了敌人,俘获盘旋公路逃跑的坦克、汽车二百余辆……! 看到那一串串往后押送的高鼻子俘虏,大家的情绪更为高涨,都加快了行军的步伐。 温凤池牺牲,郑洪流、姚平山、景非 …挂彩天将拂晓,没有制空权的我们,只好抓紧时间隐蔽、宿营。部队进入加里山下,这是山脚下一条干渴的溪沟,森林丰密。沿溪沟边有一条上山通往前沿的小路。在路左边丘陵的小山顶上,是军山炮营的阵地;他们不时的越过溪右笔直的山峰向远处的敌人射击。我考虑到这笔直山峰的底部,正是一个敌炮打不打的死角。敌人如果要消灭这一死角,又只有用飞机从左方攻击。因此、我选择在靠左边小路下笔直一米多的溪边,挖了个简单的掩体,倒头就睡。 一会,郑洪流(后为军博着名画家)因搞收容刚到。他见我的掩体又浅,只是些碎石砌成;笑道:"李南浦,你这里打死了,埋的土都没有!"我太疲劳了,没有搭理他。 上午九时许,山炮刚打一会,被敌人侦测到了目标;并且招来飞机轰炸攻击。而掩护山炮的高炮51营,也立即应战。炮声、机枪声、爆炸声,打的好不热闹。可是,它们都打扰不了我的沉睡;因为的确是太疲劳了。朦胧中、我附近响起了一遍唱彩声,原来是打下了敌机,他们看到跳伞的驾驶员正在摇摇晃晃的下坠而欢呼。紧接着又是更多批次的敌机,来进行报复。 我睡梦中觉得有东西打在脸上,用手一摸,原来敌机果然从左向右俯冲扫射,以消灭死角。敌机的机枪子弹正打在我睡处上方的路面上,子弹激起的碎石与土,撒了我一脸。我刚骂了声:"它妈的,今天飞得真低!"一转脸,由于极度的疲劳,又睡着了! 朦胧中感觉到敌人丢了燃烧弹;听到有树枝在汽油中燃烧时发出的哗啪声。一会,有个固执的声音,把我叫醒。"李南浦,李南浦!快起来,燃烧弹快烧到你啦!"我开眼一看,小路上已是一片火海,燃烧弹的油流到那,便烧到那;粘上它的石头与钢铁,都在燃烧! 叫我的是"黄牛"(郑洪流的绰号)。但见他满脸灰白,全无血色。忙坐起来惊问道:"你怎么啦?!"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他捡来穿的美军皮鞋,鞋面已被机枪子弹打穿。鞋底与鞋面打裂得像张着的口;裂开处的鞋钉像牙齿一样密布,鲜红的血,正沿着牙齿样的鞋钉下滴。我说:你挂彩了!我这里有急救包。他又用手一指说:还有屁股。原来臀部上也被机枪打了一个大洞。

正说话间,王健民队长叫道:"敌人发现目标啦,快撤!"我叫道:郑洪流挂彩啦,怎么办?队长说:找个隐蔽地方,先将他安顿下来。我正在为难不知哪里最隐蔽。洪流说:就你这里好。原来,他也看出我这里虽然掩体挖得马虎,却是两面都打不到的死角。 这时已是满山大火,敌机俯冲声、爆炸声、机枪声、高炮射击声…响成一片。我忙向高耸的大山密林中冲去。山林已被炸弹的硝烟笼罩着如在浓雾中。弹片与炸起的碎石,打得树林哗哗直响。又如此打了十多分钟,方才静了下来。忽听山下有人声说:"文工团的,被打死啦!" 我急于想知道是谁?而我第一个想到的,竟是周祖铭(后来以画油画《上甘岭》等而驰名中外)。他耳朵不灵,我们都叫他聋子。行动又迟缓,所以我竟估计是他。半个小时后,大家从隐蔽处,陆续回来;才知道,牺牲的是文工团最优秀的小提琴手--温凤池!他的头打碎了,小提琴也打碎了。他是文工团牺牲的第一个烈士。 温凤池参军穿上一身军服后,仍然掩不住他音乐家的气质。细长的两眼似乎应该有一付知识分子的近视眼镜。厚厚的、热情的双唇显得嘴部有点外突。瘦长文弱的身材,他除了与大家一样,背着三十多斤的干粮、被服以外;还形影不离的背着小提琴。记得他是从西南艺术专科学院音乐系参军的。文工团轰动重庆的几台大剧,他都担任第一小提琴手。他是文工团、文人相轻的知识份子圈中,公认的天才提琴手。而在我们入朝后重新编队在一起参加战勤工作时,才感到他更主要的成功原因是--勤奋。不论头天多么艰苦的行军作战,你第二天都能听到他放弃休息时间拉出的悠扬琴声练习曲。当时,我是青年团的支委,经组织研究决定由我找他谈话,准备吸收他入团。昨天从宿营后谈话时了解到,他也是家中的独儿。不料枪弹是不认识天才与独儿的!我们的温凤池,竟牺牲了。我当时曾请示指导员(似为苏XX同志)能否追认他为团员?他答复是:除非有特殊贡献,一般不追认。(2000年中秋,原文工团员回十二军团聚时;马鸿文团长得知此事时,气愤的说:温凤池把生命都贡献出了!还有什么比生命更大的贡献?)直到半年以后,温凤池家中,还来信找他,才将遗物与烈士证书寄去。 福大命大的周聋子(祖铭),发现敌机扫射时,钻出他捡的美军北极睡袋就跑;炸后回去时发现:睡袋上被打了三个大洞,他如果没跑,定是非死即伤。张瑾她们也是与温凤池并排睡在露天的河沟边上,只是头在温凤池脚的一方,幸免于难。而美术队除郑洪流外还有姚屏山、景非也负了伤。 文工团在山脚一棵树边用十字锹、用手,硬挖了个墓穴,用松枝铺垫把温凤池和他心爱的破碎了的琴,埋在一起。我则奉命与周兴华和乐队的共六人提前出发,去一线加强护理工作。我们出发时向前方匍行十余步,已是一片烧焦了的树林;有四五具可能是山炮营烈士的遗体,尚未收敛。倒在地下的一个个,被烧得焦黑的卷曲成一团;还有一两个紧抱着树干,也被烧焦了! 战勤小组险些全军覆没我们上加里山后,从山腰沿着前锋部队在草中踏出的小路蜿蜒而下。加里山是切断洪杨公路的咽喉,敌人埋雷特多。战后我曾去X营了解英雄事绩。据说当时踏得地雷像放鞭炮一样乱响,牺牲很大;最后、连炊事员、文教都不补上去了,才终于截住了敌人的汽车和坦克。 我们刚翻过山,便能看到 洪杨公路的制高点处,战斗尚未结束。最高山峰周围敌人麻袋钢轨工事前,有一个因手榴弹爆烟形成的大圆圈,黎明中,爆炸物的闪光耀眼,曳光弹密密麻麻乱飞!机枪声爆炸声不绝于耳,助战的敌机,在我方炸起无数的烟柱。 我们在通往前沿的小路旁接受了任务:护理九十多名重彩号。这里是新增的一个临时护理处;没有医师和护士,只有三分院派的一名指导员指挥我们协助伤员生活。而伤员的换药,则由三分院医生流动来此诊治。 这里有一条小路直通前沿,小路和洪扬公路成丁字形相连。没有房屋,这块长约70米,宽约30米的山脚平地;原来是几块小梯田,田埂上种了些桑树。我们就在靠山边,和田埂的桑树下挖了些简单的掩体,分散安置了90个重伤员。我幸运的在右边山脚,找到一个有掩盖的单人防炮洞住。里面还有一个带血的北极睡袋,应是被击毙的美军遗物我们六个人,将护理区分为六段,每人分管一段约1-20个重伤员。有天下午,指导员说:看样子,像要下雨,你们将自己负责段内伤员的雨布拉起来,把他们盖好!我因为有个伤员不能大便,护理他解便回来晚了。听周兴华传达后说:我们俩人同去拉两段的雨布,也是一样;省得我不知道怎样拉。

黄昏,我与周兴华正盖雨布,一架"黑寡妇"(夜间轰炸机)慢吞吞的飞来。一面飞,一个妖里妖气的女声广播说:"十二军官兵弟兄们,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投降吧…"。对这些广播与撒传单的伎俩,我们早已熟悉,也不理它。 不过,我对这种有红外夜视装置的敌机,感到不妙。正想告诉周兴华要小心。突然耳闻炸弹下落的尖啸声,连忙卧倒。周兴华比我反应还快,我竟然卧倒在他的身上。这时,惊天动地的呼啸声、爆炸声,伴随着刺眼的闪光;从沟口一个个的向我们炸来。炸弹又呼啸着越过我们炸了过去。刚松了口气,庆幸没炸到我们时,没想到他又炸了回来。就这样、在这几十米的范围内,敌机来回的炸了几遍,才慢慢飞去。由于我们躺下的地方,正巧是个最低的洼地,因此存活了下来。 我爬起来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负责的伤员。便连忙向沟边跑去。果然,这一片被炸弹反覆"犁"了几遍,炸得坑坑凹凹,早已面目全非了!忽然发现有一只手在浮土上乱动。我连忙跑去,一面高喊"来人哪!伤员被埋着啦。"一面用手快速的挖土。慢慢的终于将他的头部挖出土面已能够呼吸了;立刻又去挖第二个人。这个伤员突然用四川话吃力的叫道:"同志!你救人救到底啥,将我全部挖出来嘛。"我说:这么多被埋倒的都要挖,你急什么。同时又高声喊叫求援。我两手都挖得见血了,还没有人来!又过了一会,指导员来了。我正生气间,指导员说:"你叫什么?工作人员不也一样炸伤了"。才知道:文工团来的几人,除我与周兴华外,全炸伤了。一位弹三弦的姓邹的,在防空洞内也挂了彩! 如果不是因为我与周兴华二人合盖雨布,又幸运的伏在一个最低洼的地方,也必然非死即伤了。 这次文工团战勤小组六人,仅我二人回团,险些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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