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聊斋故事:猪之怨
文/白马吹欢
姚镇有个屠夫叫张保金,世代以杀猪为业,到张保金这一代,因他善于变通,结交了很多权贵,再加上他的小舅子在县衙做捕头,更是让他如鱼得水,平时做事蛮横霸道,十里八乡都知道他的恶名,无人敢惹。然而,凶神恶煞般的张保金最后却疯了,最终成了个废人。
事情要从三个月之前说起,那一天,张保金带着两个伙计下乡收猪,看上了东岭村佃户王柱家的一头肥猪。张保金使出一贯的招式,压低了价格要买下王柱的猪。谁知王柱并不买他的账,说什么也不卖了。
张保金被王柱激的怒火大发,当场把王柱暴打了一顿,然后扬长而去,临走还放下话说:“你的猪不卖给我,这方圆几十里内,我看谁还敢买!”
张保金的话没错,这一带确实没人敢买他看上的东西,王柱被打了一顿,受了内伤,再加上原指望换钱过年的一口猪没了卖处,更是郁结于心,竟然卧床不起,没几天死了。
王柱死后,她的老婆为了给他办后事,只好托了人,求着张保金以不到半价的钱买下了那口猪,这才给王柱买了口薄棺下了葬。
那天晚上,张保金带着两个伙计在后院杀猪,直到半夜时分才收拾完毕,伙计退去后,张保金看着架子上挂的两扇猪肉,想着明天就能换成银子,又可以赚一大笔,忍不住发出几声嘿嘿的冷笑。
就这这时,院子门突然打开了,走进来一位很漂亮的年轻姑娘,大辫子黑油油的垂在脑后,俏脸上扑闪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张保金立时看得痴了,就问这姑娘是谁。姑娘笑着说:“我是家里新买来的丫头,爷太忙,奶奶还没告诉你,让我过来伺候你去休息呢!”
张保金一听乐得魂儿都飞了,他那个老婆仗着娘家兄弟是官差,对他管得非常严,现在倒买了这么个漂亮姑娘伺候自己,岂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过,他此时早已被那姑娘勾得浑身酥软,根本没心思想别的,扑上去抱着她就进了柴房,那姑娘也不反抗。柴房里只有一张小床,平时除了堆放杂物,就是供伙计临时休息的,张保金摸黑把姑娘放在床上。
柴房里弥漫着一股肉腥味儿,起初,张保金也没在意,可是当那个姑娘抱住他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只觉得姑娘越来越凉,他自己的半边身子也被冰得没了知觉,却又动弹不得,手上摸到的再不是姑娘滑腻的皮肤,触手之处,倒像是一块排骨。
张保金终于忍不住大叫了起来,喊了半天,终于有人听到了他的声音,他的老婆带着人寻过来后,灯光之下,都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只见张保金赤身抱住半扇猪肉躺在床上,一个猪头龇牙咧嘴的对着他,一副嘲笑的表情。
张保金又羞又恼,却又动弹不得,急得一声大叫就昏了过去。他老婆招呼人把他抬回了卧房,又请来郎中医治。张保金醒来后却变得半疯半傻,只会嘿嘿痴笑,而且半边身子不会动,郎中也束手无策。
就这样,横行多年的张屠夫成了个废人。关于他的事,人们传说很多,最多的说法就是他被王柱的鬼魂给缠上了,是报应。至于是不是真的如此,谁也说不清楚。
(故事完,图片选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