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觉得我老了,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我经常不自觉的想起从前的经历,不是有种说法,一旦开始怀旧了,人就老了么。也许吧,我总是想起20年前的那些往事,我想象着我是一个生活在伦敦的男孩,在1996年的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10岁的我有些期待的跟在父亲后面,走进沧桑的海布里球场,空气中你仿佛能嗅到一丝尘埃的味道,我紧挨着父亲,坐在看台上,那是一场阿森纳迎战曼联的比赛,而场边有一个意气风发的中年人,他一身西装,背影伟岸而儒雅,他在关注着场上的一切。父亲告诉我,那个人就是叫作阿尔塞纳温格的法国人,对于英国足球他是一个陌生人,而站在他对面的那个人就是彼时已然大名鼎鼎的弗格森。
那时候,弗格森还不是爵士,但他和温格间的故事已经开始了,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弗格森爵士才是温格的一生之敌,而温格教授也是弗格森最尊敬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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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海里总是有着这样一幅画面,无论年龄怎样增长,无论岁月如何更替,我都不曾忘记。我想那一定是一个炎热的夏天,我坐在窗前,没有一丝风,只是偶尔听到远处有几声清脆的蝉鸣。在这过往的20年的时间里,足球世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时代不同了,它已经不再是我记忆里熟悉的那个样子,就像现在的温格,在与曼联的比赛开始前,头发已经银白的温格迈着从容的脚步从球员通道的尽头走了出来,他依旧会像从前那样习惯的绅士而友好伸出手,就像20年前他所做的一样,而对面与他握手的那个人,却已经从弗格森变成了穆里尼奥。
温格一定不会习惯这种改变,因为那意味着他老了。1996年秋日里的一天,这个长相儒雅的法国人还那样的年轻,他意气风发的站在海布里球场的kbc6n,而站在他的对面是满脸疑问的记者和球迷,对于这位这个从日本联赛远赴重洋而来的,通晓五国语言,拥有斯特拉斯堡大学的经济学学士学位的法国人,英伦媒体充满着好奇或者说傲慢,他们用巨大的黑色标题写着“阿尔塞纳 是谁?”
阿尔塞纳 是谁?这或许同样是弗格森的疑问,在那个年代,还不是爵士的弗格森一样拥有者弗爵爷的霸气,他带领着自己亲手打造的92黄金一代,开始了对每一座球场的征服,那里有笑容青涩,长相俊美的贝克汉姆,有边路快马吉格斯,也有不可一世的国王坎通纳。伟大的曼联在弗格森的带领下成为了英超时代的第一个霸主,除了昙花一现的布莱克本,弗格森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有价值的对手,在1998年之前红魔似乎就意味着英超冠军,他们在联赛的主导能力无人能及。
在所有人看来,温格的阿森纳同样无法撼动曼联的地位。毕竟相比于一手打造出92班的弗格森来说,封闭的岛国文化加上英国人自身的傲慢与偏见让温格在阿森纳的一切都要重头开始,是他冒着被亚当斯“拧下脑袋”的危险改变了球队原有刻板的阵容;是他改掉了球员酗酒和不规律的生活习惯;是他带给了阿森纳健康的盈利模式;也是他用伟大的人格魅力打破了英伦岛国足球文化相对封闭和排外的壁垒,从某种意义上说,温格的到来就是英超走向国际的一张名片,也是从那时起,英超开始敞开自己的怀抱,拥抱那些世界名帅,英超不再是沉闷而粗野的,他是国际的,他是具有巨大商业利益的,他逐渐的成长为世界第一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