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粉丝挣钱、为流量打擦边球,八卦、色情、奇闻轶事,什么博点击写什么,还被人评价为:“天天不忘处女膜,时刻想到生殖器”。你以为这说的现在的新媒体?其实民国的编辑们也都是这么干的。
接下来你将看到:
“民国的新媒体”靠什么挣钱?
民国的新媒体怎么提高点击量?
那时候的新媒体编辑工资高不?
“民国的新媒体”靠什么挣钱?
-+-
如果把大的报纸比作官方媒体的话,那“小报”的定位就跟如今的新媒体差不多。大报可以通过刊登广告来挣钱,而发行量决定了小报的收入。
是不是觉得很熟悉,没错,民国小报的形式和盈利方式跟新媒体几乎是一个套路:点击率越高,钱越多。
所以追求10万+这种事,在民国就有人在做了。
如果从诞生于1897年6月的第一个民国小报《游戏报》算起,到1952年11月最后一个小报《亦报》停刊。
在这短短的半个世纪里,民国小报的数量竟然达到一千多种!它们以消闲和趣味性为宗旨,短小精悍,深受市民阶层的欢迎和喜爱。
民国的新媒体跟如今的新媒体一样,盈利、变现是最重要的,所以必须要刊登符合市民阅读兴趣的八卦新闻或奇闻逸事,只有极大地满足了人性里的猎奇心,才能赚得金钱满钵。
对丁玲同性爱的嘲讽
虽然现在被称为“小资”是一件有点害羞又心中暗爽的事,但民国时代,“小资产阶级”更多是指上海之类先富起来的城市里,手头有一点闲钱,心态却还很庸俗的普通市民。
对于他们来说,什么深度调查、国家道路,都没有哪个明星当了第三者来得有趣。
民国新媒体的内容选择也很符合现在新媒体业“内容垂直”的策略。
社会名流和影星歌星成为他们追捧的对象,他们的花边新闻更是争相报道的内容,夸大其辞和捕风捉影是在所难免的。
同样,随手打开微博热搜榜,排名前六位的都是娱乐明星的生活八卦,看来一百多年来让人喜闻乐见的话题一点都没变。
不过新媒体也不是毫无价值,它还会揭露社会黑幕。
比如,电车卖票揩油三块揭秘、大报骗取广告费可耻、学校招聘骗学费大曝光,这些行业黑幕能够被揭露都是小报的功劳。
新媒体的存在为大家指点迷津,把社会上的“秘密”一一宣布出来,让人们增长了见识,减少了被骗的几率。
当然,他们对于社会黑幕淋漓尽致的发掘既有真实的一面,也有哗众取宠的心态,但是不管他们初心如何,毕竟为人们开掘了社会的另一面。
现在人们对于黑幕揭露类新闻的关注度仍然很高。
五星酒店不换床单、揭秘网红直播产业等行业内幕的揭露,都曾被新媒体平台打造成爆款新闻。
民国的新媒体怎么提高点击量?
-+-
“骂”和“花”是小报提升关注度的两大法宝。
“骂”就是“对骂”,民国的新媒体经常刊登对骂性的文章来吸引大家的注意,提高知名度。
“花”就是花边新闻、色情文学,迎合读者的低级趣味。
这当然也是有策略的。
比如一份小报的销售量经常处于一二千的水平,久久不见起色,编者就会增加色情内容,销售量立即增高。
而当销售量增至差不多五六千时,就开始有被政府取缔的风险了,这时就要自动调整,开始减少色情的内容。
这种打擦边球的能力,放在今天,也是运营的基本素养。
在这一点上,民国的小报和现在不少沦为标题党的新媒体,还真是可以惺惺相惜一把。
每个藏匿在微信家庭群的少年,都一定见过以下分享:
《惊!他插进去一整夜没拔出来,差点出人命!》,讲的其实是没拔充电器引发的火灾;《高潮来临,男女兴奋过度不知所措!有图有真相》,报道了游客围观钱塘江大潮;《光天化日少男少女大力揉搓敏感部位》,打开是一张中学生做眼保健操的图片。
从这些经典案例看,新媒体对“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把控力,和民国时期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民国新媒体之间的竞争激烈,血雨腥风指数丝毫不亚于现在的自媒体行业,提高销量与自媒体提升点击率的手段也几乎相同。
它们大肆宣扬暴力和黄色事件,制造骇人听闻、刺激公众情绪的吸睛标题——凶杀案和妓女生活是他们最乐于刊登的内容。
今日的网络爆款内容,最炸裂的仍然是戏剧性的死亡事件或某某明星出轨。
那时候的编辑工资高不?
-+-
清末废除科举制度,学而优则仕的传统文人理想顷刻崩塌。
他们为了生存,只能转行去教书、卖文或者办报。
因此,创办以消闲娱乐为目的的“新媒体”,或者为其供稿,成为传统知识分子新开辟的生计手段。
如今,新媒体自媒体做的好的编辑都说自己是“自由职业者”、“自由撰稿人”。
民国时期,各大城市中的小报利润很可观,它们的创办者自然能生活优渥。
例如有超大流量的《晶报》,它的主编余大雄,不仅有固定收入,还经营了一家茶叶公司,据说每日的生活就是玩一玩古钱,收一收古书。
《晶报》CEO余大雄
给《晶报》供稿的包天笑,每期只要交稿三篇,每月收入就高达80多块钱。
当时的物价是1块钱就可以在北京请吃一顿涮羊肉了,10块钱就可以在上海石库门租一层楼,有自来水还有电灯,80元大概相当于现在的12000元人民币。
这个稿酬水平,在当下北上广的新媒体行业,绝对算是一份“有尊严、有竞争力的薪资”。
但是,80%的财富只由20%的人创造。
由于竞争激烈,大部分的编辑还是处于生活窘迫,难以维持生计的状态,仅能在贫困线上挣扎度日,希望不要被政府消灭掉。
专写侦探小说的孙了红,就承认他写小说只是为了讨一口饭吃,所以在他的稿件袋上写了五个字“为了肚皮袋”,还戏称自己的稿件袋是一个“讨饭袋”。
不仅如此,很多编辑还被正经的文人看不起,被嘲笑为“文丐”或“小说匠”。
媒体业算是一种名义上的“知识密集型”,事实上的“劳动密集型”产业。
新时期以来,无论是传统报业还是新媒体编辑,大家的薪资水平,都呈现出两极分化的态势。
X城X联X聘上,“年薪80万招聘新媒体总编”、“招95后小编年终奖百万”等信息一刷十几条,以百万年薪招聘内容运营的公司也并不罕见。
但是数据显示,2016年至2017年,新媒体岗位的平均薪资仅为7.75K,不但毫无尊严,还拖住了北上广“平均工资”的后腿。
1937年以后,由于战争的影响,小报一度绝迹。
在上海彻底沦陷之后,小报又陆陆续续出现。它们虽然依旧以妓院、舞女等色情和花边新闻为主,但也会刊登一些与战争形势和社会状态相关的文章。
表达它们对于时局的关心,和对于未来的忧虑。
1949年之后,小报几乎销声匿迹,逐渐退出历史舞台。